#这种审核力度能发个锤子出来

#本职游戏世界观策划,搞铜仁纯纯为爱发电

#但孩子好饿想发展副业,金主爸爸可以带价来

收起个人介绍
   

【澄曦】今夕何夕 (5-10)完

前文点这里


大噶都是成年人,看对眼了就上吧,补药废话叽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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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江澄出了门在S市晃悠了一百天,下午时终于收到了一点关于金凌去向的线报。等入了夜,江澄沉着脸埋伏在线报的地点附近等着金凌出现。他倚在暗处把气息和存在感压低到难以察觉的范围,嘴里叼着他的陈皮爆珠烟没有点燃。他发了一会呆,远处有两个高中女生模样的女孩嘻嘻哈哈结伴而来,丝毫没有觉察这里还站着一个江澄。

 

“嗳,你看到那个窨井盖了吗?”

 

“那个吗?怎么啦?”

 

“不觉得比一般的窨井盖大一些?”

 

“好像是哦……”

 

“那是因为从这个窨井盖下去可以到2号线哦!”

 

“哎,真的假的~”

 

两个女生放缓了脚步,对江澄监视着的窨井盖指指点点。

 

“真的哦!有个都市传说你要不要听啊?”

 

“快讲啦不要跟我卖关子嘛!”

 

……

 

江澄把两个人的对话一字不漏收入耳中,直听得他脑仁都疼。两个关系好的女生凑在一起约等于五百鸭看来并非虚言。他习惯性地掏出手机登录某都市传说迷聚集的论坛搜索一番,这个地方的传闻与刚才两个女生的说法基本吻合,看来存在怪奇的可能性十分高。

 

只是蓝家人竟然会毫无行动这一点实在是说不通。

 

江澄咬着过滤嘴思考蓝家为什么会放弃这个怪奇的原因。作为除灵者世家,放过怪奇无非就几种原因1.打不过。2.故意不想打。打不过是不可能的,像蓝家这种家大业大的地头蛇什么时候也没听说过有处理不了的怪奇。如果在自家大本营地盘上还能出这种事,传出去可是一点脸都没了。

 

只可能是故意放过。

 

江澄狠狠吸了一口滤嘴,脑中突然电光火石间闪过一个念头:也许这个怪奇,根本就是蓝家人自己放在这里的?

 

确实有不少怪奇是可以人为制造的,但人为制造在除灵届一直是禁忌,因为太过伤天害理有违道义,千百年来敢人为制造怪奇的人或势力基本上也都凉凉了。而蓝家作为标榜自己光风霁月的大家族,竟然会有这个胆子吗?

 

江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心说没准有必要的话,这种事他们还真干得出来。

 

但江澄也早就不是那个初出茅庐疾世愤俗的年轻人了,抽离自己的立场从上帝视角观察问题已经成为他的一种习惯。若从他本人对蓝家的偏见中剥离开再看,江澄会觉得蓝家更有可能是“转移”了什么怪奇来这里。

 

转移怪奇来这里,很像是需要看守什么东西时所用的手段。S市有这个怪奇这么久,还很奇怪的没有任何出人命的消息,那蓝家人贼喊捉贼的这种可能性就十分高了。

 

外市来的势力自然没有这个胆子在蓝家的地盘抢怪奇,俗世的人畏惧于怪奇的传说不敢深究,真是个再好不过的迷雾弹了。

 

江澄不愧是凭一己之力重振莲花坞在除灵届地位的男人,他一个人站在这夜风里想了一会儿,居然就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摸了个八九不离十。

 

然而江澄对蓝家人学老鼠藏东西这事毫无兴趣,只要没有出动摇除灵届的事,管他们藏东西还是藏人,这都是蓝家人自己的事。他查过金凌的浏览记录,知道金凌走之前在论坛上看过有关这个都市传说的帖子,他只想知道金凌为什么这么巧就来了S市、是否蹚了这趟浑水;还有这个跟自己中了相同诅咒的、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实力强悍的蓝曦臣,这美人又是个什么来历。

 

江澄很想把烟点了,又碍于气味会暴露自己,只能咬着过滤嘴盘算打断腿的十八种方法。

 

他等到很晚,金凌都始终没有出现。眼看着今天的蹲点没有结果,江澄只能打道回府找地方凑合一晚。然而他刚转了个身便察觉到不对,路灯这么晃眼,怎么他脚下一点影子都没。

 

这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着了道了。江澄最讨厌这种情况,因为着了道这种状态有点像是单机RPG游戏点了开始,不跟着剧情走是不行的。眼下情况不明,想暴力破局恐怕要伤及自身,十分棘手。江澄蹲点蹲了老半天身心俱疲,十分暴躁,二话不说甩出紫电准备正面硬钢。

 

他寒着脸走了两步,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停了。

 

6.

 

紫电随他心念而动,蓦然卷向那纤细的脖颈。“江厌离”还在对她微微笑着:“你也要保重。”身形随灵力的灌入而扭曲变幻,倏尔化为虚无。江澄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摸出打火机给自己点上了,浅吸了一口,细眉微蹙,把刚抽了一口的烟扔了踩灭了。

 

偏这次没那么简单。他刚抬脚想走,险象徒生,脚下的水泥地原来是幻觉,江澄一脚踏空从高处跌落。好在他一直紧绷着,千钧一发之机爆出灵力稳定身形,有惊无险落在实地上。幻觉一环套一环,江澄再发现不了这是人为就不用继续在除灵界混了。紫电被他的怒气激出噼啪声,垂在他身侧爆出危险的火花,江澄厉声道:“藏头露尾!还不滚出来!”

 

对方不情不愿地“啧”了一声,从藏身处缓缓步出:“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不客气呢……”

 

江澄没兴趣打嘴炮,挥鞭而上,攻势凌厉。对方被他逼得左突右闪,狼狈不已:“你怎么不问我是谁?为什么会攻击你?嘶!您能不能讲点理?”

 

江澄:反派死于话多你听说过么?

 

这场单方面的凌虐以对方被江澄捆住四肢为告终。江澄这才高傲地冲对方一抬下巴:“说吧。”敢对他江澄出手,屁话还这么多,看他不慢慢neng死他。

 

“我……”对方是个20岁上下的干瘦小伙子,尖嘴猴腮吊梢眼,眼里闪着贼光。他嘴里咕哝什么江澄也听不清楚,于是用紫电缠上他小腿,道:“不说的话把你这条腿废了。”

 

尖嘴猴腮吓得魂飞魄散:“我说!我都说!是蓝家人让我守在这的!”

 

江澄简直听到“蓝家人”三个字就头疼。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守在这干嘛?”

 

“我也不知道啊!只是交代让我防着可疑的人别从这闯进去了。”尖嘴猴腮说着,拿眼睛去看江澄身后的窨井盖。江澄回头看了眼窨井盖,心里更加确认蓝家人是藏东西了。他还想再审点什么出来,眼前却突然寒光一闪。的亏江澄躲得快,否则这半边俊脸怕是要被削掉了。

 

他嘴里憋了句脏话没有出口,杀心却已经起了。暗算他人向来为人所不齿,江澄更是对这种行为厌恶到了极点。尖嘴猴腮趁着江澄一转头的功夫就脱了身还要偷袭他,此时又招来红雾一片掩盖视线,肆机还要动手。江澄不知道这红雾是什么东西,谨慎之下屏息闭气,小心搜索那人的下落。

 

又是一道冷光直朝江澄心脏的位置刺来,被他一鞭甩飞。下一击更是阴毒地刺向背心,看来是不把江澄置于死地就不停手了。江澄躲了这一击,还偏头躲了刺向太阳穴的一击,心里冷冷地思量:他非死不可。

 

江澄闷哼一声装作被击中,等着对方自己暴露行踪的致命的一击。

 

而蓝曦臣赶到时正看到这令人心惊肉跳的一幕:江澄疑似受伤半蹲在原地,一个消瘦的男人正催动着一支寸把长的钢针钉向江澄的脑干处!

 

蓝曦臣来不及多想,第一反应是扑了上去。江澄在被他推开的同时已经发现尖嘴猴腮的所在处,一柄长剑从他风衣中斥出,凌厉刺向那人所在之处。一声令人牙酸的碎骨声,红雾霎时消散了大半。尖嘴猴腮被长剑钉在地面动弹不得,那剑是从他胸口捅入,他颤巍巍的枯手扶着剑身,抖着嗓音说:“咳……竟然是三毒……”血从他口中和胸口汩汩涌出,他最后怨毒地看了江澄一眼,死了。

 

江澄先看到蓝曦臣脸上的一抹血痕,不悦道:“你扑过来干什么?不要命了?”蓝曦臣愣了一下,突然心领神会意识到江澄是在关心自己,瞬间收了给自己伤口快速愈合的灵通,对江澄微笑:“对不起,我也是关心则乱。”他好像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似的,这微笑仿佛是在奋力向江澄散发美色魅力。

 

s诱的效果非常拔群。江澄马上别开脸,转身去查看尖嘴猴腮的尸体。他把三毒收回,这才问蓝曦臣:“你们蓝家可以帮忙处理一下吗?”

 

面对江澄的试探,蓝曦臣无知无觉:“他们的事我并不管着,但是我可以知会一声。”说着掏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简单交代了地点和事情经过。江澄目不转睛端详蓝曦臣,想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一丝端倪来。

 

然而似乎蓝曦臣真的对此事一无所知,而且从电话那头的答允速度来判断,恐怕这个尖嘴猴腮说他是为蓝家办事分明是在撒谎。

 

这么一想江澄就更生气了,那这家伙不就是没事找茬吗!

 

7.

 

蓝曦臣挂了电话看江澄:“你来这里是要找什么吗?”

 

江澄瞥他一眼,索性直接问道:“我来看看你们在守着什么东西。”

 

蓝曦臣没想到江澄这么直接,他呆呆看着江澄踌躇了一会儿,脸不知道为什么红了。江澄还以为蓝曦臣不会说,蓝曦臣却开口了:“这个……就是个普通的怪奇,不好让人知道的。”

 

江澄笑了一声:“那你还告诉我?”

 

没看错的话蓝曦臣是瞄了一眼江澄手上的红线才回答的:“你想知道的话没关系。”

 

“我就可以知道了?那我要是还想下去看呢?”

 

蓝曦臣点点头:“可以。”

 

“看不出来你在蓝家权力还挺大的,”江澄重新审视了这个美人,冲他一抬下巴,“过来。”蓝曦臣过去了,江澄伸手抚上他脸上伤口附近的皮肤:“疼不疼?”指腹上有常年执鞭的茧子,敷在脸上有点痒。蓝曦臣只是笑:“不疼。”

 

江澄用灵力给他清理了伤口,然后半天也没把手收回去。眼看着气氛有点过于旖旎了,这才从那触感极佳的脸上撤手回来。蓝曦臣咳了一声掩饰神色,再次问了江澄是否想亲眼看看那个怪奇。

 

送上门的解惑没有有拒绝的道理。江澄刚要往窨井盖处去,被蓝曦臣拉住了袖子:“不从那走。”江澄疑惑地看着他,还以为有什么别的捷径可以走,蓝曦臣却凑上来拉住江澄的手:“我带你下去,等会儿你不要惊讶啊。”

 

江澄忍不住冷笑一声:“你当我是谁呢?”

 

然而等周围的一切变成果冻质感的时候,江澄还是毫无悬念的惊了。蓝曦臣带着他像是挤过果冻一样挤过地表,缓缓下降再下降,直到地铁的排线管道出现在视野中,落地的实体感提醒江澄他们到了。

 

江澄回了回神,杏眼都快瞪出来:“你究竟是什么人?”

 

蓝曦臣没有用笑来缓和气氛,相反,他表情还挺严肃的:“你看过之后我再告诉你。”说完保持着跟江澄十指相扣的状态带着他往防空洞的小门走。江澄根本没看到蓝曦臣有做任何动作,那看起来锁的十分结实的门就突然打开了。他们一前一后进了防空洞,江澄发现里面竟然是个很广阔的空间,而且十分像是个山洞?

 

而且他竟然还看到一座道观模样的建筑?

 

江澄回忆了一下他看过的内容,依稀记得传言称这个道观应该是在地上,地下是道观的藏宝室,那这道观怎么会在地下?

 

“这道观……”

 

“这道观建立的地方原本是在一座山上,依着一处天然的山洞而建的。”蓝曦臣接着江澄的话回答道。他脸上还露出几分怀念的表情:“只不过后来沧海桑田,地势沉落,山洞也变成地穴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地穴内不知从哪里射入阳光,仿佛还有风灌入,真让人以为自己是在山顶的洞穴中似的。江澄知道他们已经踏入这个怪奇中,索性不再问蓝曦臣,耐下心看了起来。

 

只见一个长得跟蓝曦臣一模一样的人站在山洞的入口处,穿着一身没有纹路的素净白袍,长发几乎委地。江澄看到那个人手里好像落着一只白鸦,通身雪白没有一丝杂色,眼睛红得跟红宝石一样。白鸦发出人的声音:“我家君上多亏有您相助渡过难关,能力所能及之处,愿还您的恩情。”

 

白袍的蓝曦臣只是温和道:“我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修行之人也并没有什么愿望,若说有,也只是希望我能早日飞升罢了。”

 

白鸦道:“您一心向道,飞升已是定数。只是凡人飞升须得断绝七情六欲,若断了七情六欲,我家君上想要报恩便难了。”

 

白袍的蓝曦臣笑了:“那正好便罢了,不好么?”

 

白鸦还摇摇头:“君上欠下这样大的恩情是必要还的,否则现在不还,以后就要还到别处,岂止是福不是祸呢?这些事您飞升后自然会明白,现在就许了君上的报恩吧。”

 

蓝曦臣只得道:“那究竟是要什么还法呢?”

 

白鸦道:“我家君上管的是天上地下的姻缘,便许您一段姻缘吧。”

 

蓝曦臣忍不住笑了:“我修道之人断绝七情六欲,何来姻缘?”

 

白鸦狡黠道:“这段姻缘是您为凡人时许下,却时机未到,飞升后才到时机,凡人飞升成仙须得绝七情六欲,可这姻缘是您为凡人时便定下,不做数的。”

 

蓝曦臣讶道:“难不成我身为凡人飞升成仙,还可与天生仙骨星君一般娶妻生子?”

 

白鸦道:“正是。您不必过于在意此事,机缘到了我自会来告知您,您到时等着手缠红线之人来寻你便是。”

 

白袍的蓝曦臣还冲白鸦行礼:“劳烦了。”

 

白鸦从蓝曦臣手上飞起,盘旋几周,从嘴里吐出一口流光溢彩的珠子,落地便发芽生根,迅速地开花结果,然后枯萎死去,重新化为泥土。白袍的蓝曦臣不解,看向白鸦,白鸦道:“因果为证,姻缘天定,您可放心了。”

 

8

 

光亮渐渐熄灭,连同那道观和洞穴一起消失了。江澄一晃神的功夫,周围的环境已经恢复成了老式防空洞的模样。他沉默了一会儿,第一个动作是抬起手来仔细观察了一下小指上的红痕,不该改口叫红线了。如此明显的红线,只是因为江澄没有往那方面去想,竟然还以为是个什么大不了的咒术。

 

他瞪着蓝曦臣:“修道飞升?姻缘天定?”

 

蓝曦臣心虚地错开视线:“没有一开始就告诉你,是我的错。”

 

江澄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站在那想了想,如果蓝曦臣一开始就告诉他这一切,以他自己的脾性,大概会拿鞭子抽人吧。

 

只是“蓝曦臣不是人”和“我和蓝曦臣是姻缘天定”这两件事都十分的有槽点,让江澄不知道从哪个先开始发火比较好。他在内心抉择了一下,忍不住对蓝曦臣道:“那为什么给我送……红线,的不是白鸦,是个怨灵一样的小女孩?”又把那天的事对蓝曦臣讲了一遍,蓝曦臣一听那小女孩“白头发白衣服,眼睛通红”就明白了,失笑道:“它好像是会受人主观的印象,当时你的那位手下可能是吓着了,所以它才会以幽灵的形态出现吧。”

 

江澄没话了。本来人家是白鸦来着,被王龙龙内心恐惧具象化成个幽灵形态,怪不得一脸怨气地盯了王龙龙,看来是很想在他脸上啄一下泄愤了。

 

“后来我果然得道飞升,受封做了一方司雨的小仙。因为我做凡人时也是蓝家人,所以后来我发现蓝家入了除灵届,就把这段因果,嗯,现在叫做怪奇,交给他们看管着。”蓝曦臣温柔看着江澄:“阿澄,对不起,到现在才跟你自我介绍。”

 

江澄的自我评价是没有什么大方大浪没有见过,今天算是被现实狠狠打脸,让他见识了一回真正的大浪——活的神仙。他想起蓝曦臣那种异于常人的战斗力和从没见过的特殊能力,不得不承认,8012了,神仙也是真的存在的。

 

莲花坞事务所的负责人疲倦道:“还有什么话我们出去再说吧……”

 

江澄又体验了一次从果冻里挤过的感觉,除了有点恶心以外,这种移动方式还挺便捷的。升出地面时江澄忍不住问了句:“这速度就只是这么慢吗?”

 

蓝曦臣摇摇头:“不是,凡人受不了正常的速度。”

 

这话听着怎么就这么欠揍呢!

 

最终江澄还是去了蓝曦臣那过夜。也不知道是不是年长了接受能力强了,江澄对“姻缘天定”这事接受度还挺快的,没有为这事为难蓝曦臣。虽然说是天定的姻缘,他对蓝曦臣也有点好感,不过感情这事没有一蹴而就的,既然是天定,索性就先处着吧。

 

江澄心念一动,这因果却算彻底落成。他眼看着手上的红线突兀地现了形,与蓝曦臣手上的红线紧密练成一道,然后像沁入皮肤肌理似的缓缓消失了。

 

结果就毫无悬念地做了。食髓知味往往伴随着索取无度,江澄是常年用工作打磨身体的人,那话儿还天赋异禀,持久度好的惊人。蓝曦臣不用说了,根本不是人,江澄的折腾他也完全受得住,变着花样来了几发,江澄发现两个人的身体太合拍了,一高兴拉着蓝曦臣解锁了好几个体位。蓝曦臣为他跟江澄坦白姻缘这事付出了惨痛而愉悦的代价,这天晚上直被自己的这位“命定之人”干到she都she不出才被放过,嗓子都叫哑了。

 

夜里体力损耗太大,江澄醒来时已经到了下午。蓝曦臣睡得迷迷糊糊,江澄没让他起来,叫了两份外卖自己吃了一份,给蓝曦臣留了张字条就走了。他是收到了金凌确切的住址,气势汹汹杀去楼下堵人。

 

他急匆匆赶到金凌藏身的小区,蹲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等到了出门的金凌。江澄黑着脸拦下这胆大包天的小兔崽子,撸起袖子就要开揍。

 

金凌吓得抱头鼠窜,正窜到跟着出来的蓝愿身后。蓝愿看着黑脸的江澄有些畏惧,却仍然挡在金凌面前对江澄小心道:“江先生,阿凌他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

 

江澄简直鼻子都气歪了:“你这小子又是谁?”

 

蓝愿慌忙朝他鞠了一躬:“我叫蓝愿,那个,江先生……”

 

江澄冷笑:“蓝家人?你们挺行啊,我还好言好气请你们帮忙找金凌,你们就这么阴奉阳违藏着他吗?”

 

蓝愿慌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江先生,是我自作主张,长辈们都不知情……”金凌从他背后探出头倔道:“舅舅!你为难阿苑干嘛!是我自己跑来找他的!”

 

江澄还要说什么,蓝愿却一脸惊讶盯着江澄背后:“泽芜君!您怎么来了?”

 

江澄扭过头,蓝曦臣正站在他身后冲他笑。江澄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你怎么来了?不睡了吗?”

 

“我休息好了。你对阿凌不要太严厉,他已经知道错了。”蓝曦臣劝道。金凌因为这声“阿凌”打了个寒颤,还不敢从蓝愿背后出来,色厉内荏责问道:“您哪位啊?”蓝愿拉住他,小声道:“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泽芜君……”

 

“这是你舅妈,泽芜君蓝曦臣。”江澄简单粗暴地介绍。

 

9.

 

看着金凌一副被雷劈了的样子,莫名有点爽。蓝曦臣呢,没有反驳不说,看着还挺开心的:“不好意思阿凌,第一次见你,什么也没准备。”

 

“给他准备什么?我看给他准备一顿藤条还差不多。”江澄冷笑一声。蓝愿率先反应过来,他已经从家中长辈那里听说了泽芜君的事,又注意到蓝曦臣手指上的红线已经隐去,于是结结巴巴道:“泽芜君,恭喜你。”然后一脸敬佩地看了一眼江澄,他毕竟涉世未深,是万万没想到泽芜君的姻缘,竟然是个男人。

 

看来金凌的舅舅果然如传闻中一样厉害啊。

 

金凌也反应过来了,指着蓝曦臣“你”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不是个……阿苑说您是神仙啊?神仙也能谈恋爱吗?”

 

蓝愿又拉了金凌一下:“阿凌,我跟你说过这个的……”

 

金凌一拍脑门:“哦对你情况特殊……”他已经混乱了,颠三倒四来了一句:“那我以后是不是要改口叫舅妈?还是泽芜君?叫舅妈是不是不太合适?”

 

蓝曦臣看起来头很痛的样子,忍了一会儿道:“你随意就好。”

 

“叫舅妈,别没大没小的。”江澄瞪金凌。金凌畏惧地看了一眼舅舅,蔫蔫地走近蓝曦臣,乖乖喊了声“舅妈”。这声叫得蓝曦臣浑身都不自在,怀疑自己出门没算好,今天是不是不宜出行的。

 

金凌叫完舅妈,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抓住蓝愿嚎:“阿苑!那个2号线底下的怪奇是不是就看不着了!”蓝愿无奈地看一眼蓝曦臣,对金凌道:“泽芜君既然找到了命定之人,那怪奇当然就自动破了呀。”

 

金凌跺脚:“舅舅!你就不能晚两天过来吗!”

 

江澄那股被刚才一通乱搅和莫名被压下的火气蹭地就窜上来了,迅速在金凌脑袋上敲了一记爆栗,咬着牙道:“你不提我还忘了,你现在很能耐啊?”他还想再抬手,被蓝曦臣从后面牢牢拉着没法前进。金凌捂着头窜回蓝愿身后惊魂未定地看着蓝曦臣一边劝江澄“好了好了”一边给蓝愿使眼色,恍惚中有种自己爹妈健在的错觉。而蓝愿接收到蓝曦臣的眼色,赶忙跟江澄鞠了一躬拉着金凌迅速撤离现场。

 

江澄也没有真的要去追上去教训外甥,但还是用力捏了一下蓝曦臣的手,冷道:“你以后少惯着他,这孩子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说着眉头也拧起来:“我还指望他将来好好继承莲花坞事务所和金氏集团呢!”

 

蓝曦臣伸手抹平江澄眉心的褶皱,温言道:“我知道。有工作来了,你和我一起去吗?”

 

江澄这才想起来蓝曦臣昨天所说他自己是个“司雨的小仙”,马上起了好奇心:“当然去啊,你要下雨了?”

 

蓝曦臣点头,伸出手想让江澄拉着,江澄却对他的手视而不见,过去环着他的腰道:“走吧。”蓝曦臣当然没有意见,而且他也确实很想腻着江澄,不太好意思说罢了,于是高高兴兴带着江澄向上空飘,飘到看不到地面了才停。

 

江澄发现这次似乎没有从果冻的状态解除,证据就是他脚下的这朵云变成了一种触感奇异的实体,踩在上面也完全没有关系。他看向蓝曦臣,发现对方身上飘着很奇怪的难以描述的发光体样的物质,头发也变成长发,十分的好看。

 

蓝曦臣把江澄放在固体的云上,自己飘在半空,手在胸前比了一系列复杂的结,招来了大片乌云。于是云之下狂风大作,电闪雷鸣,蓝曦臣从半空飘下来坐在江澄身边,手在空中轻轻一挥,江澄就敏锐地察觉到那种“果冻感”消失了。

 

蓝曦臣自己也恢复成了平常的样子。但他似乎是保留了两个人坐的这朵云的固体状态,两个人并未从云头摔下去。

 

江澄非常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蓝曦臣看出他的疑惑,于是尝试解释道:“我闭关修炼了很多年,也是这次出关才差不多想明白的,”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用现在人的认知来说,我认为所谓的神仙和仙界很接近概念上的‘四维宇宙’。”

 

江澄:“你说人话。”

 

蓝曦臣耐心解释:“我的意思是,神仙是一种高维度生物。这片云是我把它升维它才变成这个样子的。举例来说,三维物体在二维世界的投影是一个面,在一维世界就是一条线。”

 

江澄盯着他走了神。蓝曦臣大腿内侧皮肤腻滑的触感还滞留在江澄的腰侧,让江澄一看到他就忍不住想起这人在床上被自己肏得哭出来的模样。眼下蓝曦臣衣冠整齐站在他面前,一派和煦温雅款款而谈,可江澄压根没太记住他都说了什么。

 

怪事,这种色令智昏的情况在江澄身上是从来没有过的。江澄回了回神,跟蓝曦臣道歉:“抱歉,你刚刚说什么?”

 

蓝曦臣露出一副担忧的表情:“阿澄,你是不是病了?还是身体不舒服?”

 

江澄盯着对方水红色的嘴唇摇了摇头,把那唇瓣柔软的触感从脑子里清除出去。蓝曦臣又重复了一遍他那诘屈聱牙的概念,直听得江澄头昏脑涨,感叹道:“……你知道的还不少。我大概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维度高宇宙的物体形态就越复杂,反过来低维宇宙在高维生物看来就很……简单?”

 

蓝曦臣笑了:“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江澄懒得再去深究这些高维低维的门门道道,反正他一个三维生物也管不着高维神仙。云上的天晴空万里,夕阳像个颜色绚丽的大橘子,他只觉得秋天的傍晚跟喜欢的美人坐在云头看山雨已来风满楼,十分的惬意。

 

想到以后还会有很多这样的光景可以与老婆共赏,江澄觉得十分满意。

 

 

 

10.

 

感念蓝曦臣数次拦着江澄对自己发火的金凌后来写了一本小说,名叫《我的舅妈是神仙》。

 

然而由于题材土爆了所以没人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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